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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方远迎着光大笑着。

    爆裂猩猩趴在地上，望着那狂笑的少年，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。

    那看似瘦削，孱弱，甚至昨日还在生与死之间挣扎，在绝望与死寂之中沉沦的瘦弱少年，此刻却变得那样的高大。

    方远从墨申的体内拔出骨仗，倚靠着，就像是以前墨申倚着骨仗走路一样，他也依靠着骨仗，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肉身。

    但是这根骨仗对于方远来说有些太高了，在墨申手中，骨仗像是拐杖，而到了方远这里，反而就像是一根长枪一样，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，略显滑稽。

    但是爆裂猩猩却低下了自己的脑袋，此刻的它，甚至不敢再去看方远。

    “好可怕的人类……”

    “碧玉蛇呢！”

    沙哑的嗓音响起。爆裂猩猩颤颤巍巍的回道：“为主…为墨申获取黄泉露去了。”

    黄泉露的换取需要人血，显然，为了能够顺利的在杀戮之都中生存，墨申也做出了不少努力。

    不过……

    “是为我。”

    方远幽幽开口，爆裂猩猩猛地一颤，不住的点着头：“是为主人，为主人换黄泉露去了！”

    见此，方远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。

    这段时间，那暗无天日的关押几乎令方远崩溃，而此刻身份逆转，方远内心之中那压抑情绪在此刻得到了爆发。

    性情上的扭曲，是正常的。

    方远踢了踢脚旁墨申的尸体：“将这玩意也拿出兑换黄泉露吧，等结束后，你跟碧玉蛇一起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，主人。”

    爆裂猩猩有些哆嗦的将地上墨申的尸体抓起，随后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。

    那滑稽的模样惹得方远一阵发笑，他没有丝毫遮掩，那肆无忌惮，沙哑之中略带着青涩的大笑声，听起来有些许尖锐，又有些刺耳。

    方远大笑着，笑到声音沙哑，笑到眼角泛泪，笑到整个人重新瘫倒在了那坚硬冰冷的石板床上，才停歇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看了一眼被爆裂猩猩带上的房门，看着地上墨申残留下的鲜血痕迹，看着墙角角落处，那被他用来自残的，沾满血液的碎石利刃。

    “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方远轻声说道，不知道说给谁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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