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击定襄1-《大唐潜龙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此前数百年间,这片丰美的平川,数度辗转于北朝、突厥之手,势强者得之。

    突厥农耕虽不发达,但部族经济仍须仰赖这片望眼无垠的苍茫沃野之上,“风吹草低见牛羊”,宛若翻风绿浪一般的茵茵牧草。

    两、三年前突厥强盛之时,漠南、漠北都在颉利掌控。

    在当时的情况下,战时如果退守碛口,还有整个漠北作为后盾。

    然而如今,漠北绝大部分已经沦为薛延陀的势力,北方的欲谷设、拓设、延陀设,都被逼至退居阴山北麓的狭小地带,并不足以用为生聚教训的基地。

    更何况,过去两、三年间反常的酷寒严冬,使得漠北环境更加不适宜生存。

    如今若让唐军取得白道川,颉利非常清楚,反攻的机会至为渺茫。

    回想当年,颉利之父染干得隋文帝杨坚封为意利珍豆启民可汗之后,东突厥便以漠南、漠北为其根据。

    三十年来,经过父子两代,启民、始毕、处罗、颉利四位可汗的戮力经略,国势曾经盛极一时。

    如今漠北已失,若再失去漠南,莫说反攻,甚至族群的血统与文化,都将难以传承延续。

    待得那时,就要轮到他们悲歌“亡我敕勒川,使我六畜不蕃息;失我白道川,使我青史无颜色”了。

    此时的颉利,实有存亡续绝的莫大压力,幸好手边仍掌握十余万大军。

    依他判断,大唐六道行军除柴绍外,距定襄最近的李药师,纵使穿越吕梁山,仍在三、四百里之遥。

    其间既有三道天险的地势为其阻隔,又有飙风暴雪的天候为其屏障。

    颉利认为,无论李药师如何用兵如神,也不可能霎时间便出现在举目触及的眼前。

    而柴绍顶多领有二万兵员,过去三、四个月间,这路人马先取下胜州,再渡过大河,此时虽不至于兵困马乏,却也不能让颉利闻风丧胆。

    李药师的目的,便是诱使颉利作出这样的错误判断。

    他遣人将消息传予康苏密,让他以及其他情报人员向颉利进言,于是颉利将主要战力调往定襄西方,抵御柴绍的迫近。

    李药师自己,则率三千轻装骑兵,先跨度酷寒严冻的吕梁山,再挺过冰封雪埋的善阳岭、紫河,疾速进屯恶阳岭。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