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如果注定不能相爱,那么对方平安健康地活着,就是她最大的心愿。 走着走着,明溪泪流满面都不知道。 裴行之在车前停下,按着明溪的肩膀,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。 “想哭就这样哭,”他低头看了看她的发丝,“没人看见。” 明溪肩膀一抽一抽的,终于能不被人发现,放肆大哭。 裴行之心疼她流那么多泪,抚了抚她的头发,温声到:“那么坚强做什么?打仗也不需要你上战场。” 他向来成熟斯文,很少说这种揶揄的话。 明溪听后,心情竟意外地缓和了一些。 裴行之叹了口气道:“别担心,我会踢你关注他的治疗情况。” 他觉得自己很失败,还不如那个男人勇敢。 起码他敢勇敢追爱,而自己,什么都不敢说。 怕一说出口,就会烟消云散,连现在这个处境都不如。 明溪哭湿了他的毛衣,很不好意思,“我回去让阿默去再买一件。” 裴行之想,如果是她买的,他就会要。 他笑笑:“不必了,没那么精贵。” “回家吧。”他拉开车门,让明溪上车。 等车子驶离后,病房窗口的那抹笔直的身影,依旧伫立在那。 他看着他们嬉笑恩爱,心脏像是被刀捅了一样,流了一大滩的血。 牵她,抱她,哄她,那本该是他做的事...... 这个男人完全取代了她的位置。 完全! ...... 傅司宴是在第二天飞走的。 这个时候回北城做手术,注定是要错过明溪的生产。 他不想错过明溪生产,但明溪不给他这个机会,她做得又狠又绝情。 用事实告诉他,她是真的要和别人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了。 他受不了,也没办法平静地看着他们恩爱的举动。 如果再这样下去,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。 是疯狂,或是更卑贱。 他的教养和自尊,都不允许他再犯这种贱了。 不如就回北城,还给她想要的清静。 ...... 明溪在知道傅司宴离开后,也并没有表现得多在意。 她依旧隔两天就出去逛逛,散散步。 每次裴行之都陪着她。 到了晚上吃饭时候,桌上的菜色都是照着明溪的口味做的。 但是她扒拉着筷子,兴致不高的样子。 裴行之走进来,“吃晚饭么?” 明溪抬眼看到他,有点疑惑,“行之哥,你怎么过来了?” 佣人接过男人手里的外套挂起来。 裴行之说:“过来陪你吃晚饭。” 最近裴行之在忙一些独立办户的手续,他是借口要带明溪去别国给孩子落户。 裴家是有这个规矩,成家了就可以自立门户,但很少有裴家人选择真的离开北境岛。 这里裴家有势力,机会也多,做什么都不困难。 谁想出去再自立门户,自讨苦吃! 但裴行之的想法不一样,他骨子里就是和这些人三观不一致。 裴家人生性阴险狡诈,外加好斗,最早裴家建族之初,一大半的财产都是掳掠来的。 裴家的第一代就是无恶不作的盗匪,后来经过多年的裂变,才慢慢把自己包装成有钱的斯文人。 但其实裴家的核心还是利益面前,杀人放火,没有什么不能做的。 裴行之做不来这些肮脏事。 脱离裴家既是他多年的愿望,也是母亲的夙愿。 他母亲本来是书香世家,被裴父强娶来的,生了孩子以后,因为在众多老婆中不突出,裴父自然将她抛之脑后。 裴母日日郁郁寡欢,终于在裴行之八岁的时候,一条丝巾把自己吊死了。 死之前的晚上,她跟裴行之说:“行之,妈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离了这裴家,妈妈就快要实现了,你不要恨妈妈,如果你在裴家不开心,长大后,你就勇敢离开,妈妈会在心里支持你。” 第二天,裴行之才知道裴母说的离开,原来就是上吊自杀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