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长久的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,他们的距离不知何时近的能听见对方不稳的呼吸。 谢行蕴看她一眼,视线挪向别处,“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?” 白羡鱼并不觉得他听不出来,能被他视作是亲人的,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,而有可能“枉死”的,那便只有一人了。 他只是想确认。 “你应该知道我来皇陵是为了做什么吧?就算之前不清楚,现在看我做的这些事,你也应该明白了。”白羡鱼在他面前感受到了熟悉的压迫感,说来也奇怪,在他扮成“苏卿柏”的时候,明明是同一个人,但是感觉却全然不同。 听萧正所言,这几年谢行蕴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世家的血,本就强大的气场现在越发森冷凌厉,只消一眼就能让人吓软了腿。 便是在她面前,也有些收不住。 白羡鱼莫名有些紧张,像是在学堂上被夫子抽中答题,“我发现武宣帝和先后的关系有些奇怪,璎珞宝珠是牡丹中的一种,先后生前最是喜欢,而他却避如蛇蝎,那日灯宴我离得最近,看得很清楚,他提到璎珞宝珠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,那种深深的厌恶不像是装的。” “所以你怀疑?” “我怀疑先后在生前一定做了什么让武宣帝痛恨的事,而且这件事,很有可能和璎珞宝珠有关,还有可能……和我娘亲有关。” 最后几个字,白羡鱼自己都有些不确定,但只是猜测,去除掉所有不可能的猜测之后,剩下的那一个,再不可能也一定是事情的真相,“……而后我又想,如果武宣帝是因为先后偏爱静安长公主,所以才因爱生恨的,那么他和静安长公主之间就算情谊再深重,也难免会有隔阂。” “但是没有,你有没有觉得,武宣帝对静安长公主太纵容了?就算是对嫡亲妹妹好,也不至于好到那种地步。” 武宣帝刚即位时风雨飘摇,朝中几乎无可用之将领,在他手中,国土沦丧近乎五分之一,若非后来有大哥在血海中杀红了眼,他的位置绝不会如此安稳。 而在那个时候,他就对静安长公主好的过分,绫罗绸缎,各处的公主府不在话下,还斥巨资为她修建行宫,奴仆成群,锦衣玉食,据说静安长公主未出阁的时候,武宣帝还想为她找面首,事无巨细,唯一不变的就是都要耗费大量银钱。 白羡鱼小时候在街上游玩,还能时不时地听到有人当街痛骂静安长公主,骂她祸国殃民,不配长公主之位,更有史官以命劝谏,但都被武宣帝无视。 “所以假设,如果先后真的做了让那位厌恶之事,他想要毁了她真心疼爱的女儿,想要她背负千古骂名,而他和她形成鲜明对比,是不是就说的通了?” 谢行蕴没有说话,目光落在她的发顶,像是在深思。 “我知道这个假设听起来好像有些不靠谱,但也不妨一想,有的时候无意间会离真相越近,不是么?”白羡鱼继续道:“可惜做了这么多最后还是让武宣帝失望了,静安长公主遇到镇北侯之后,便收敛了不少,有了你之后,更稳重了些,但这并不是武宣帝乐意见到的,所以镇北侯死了,死在了剿匪之乱中,死因是有人里应外合。” 她道:“谢行蕴,听到这里,你是不是觉得很熟悉?” 谢行蕴瞳孔微缩,手指紧握成拳,细看竟有些微微发颤,也不知是惊还是怒。 她大哥白檀深被困孤城,迟迟未能等来救援,最后弹尽粮绝,而前方来报,是有人通敌叛国,才导致粮草迟迟不发。 众人无不扼腕一代名将就此身亡。 消息传来的时候,白羡鱼也没有怀疑过武宣帝,她大哥是功臣,更是忠臣,他为何要夺他性命? 但事实是他们从未看清楚过武宣帝的面目。 他总是扮演着无害的帝王,怜惜嫡妹,亲自喂她吃下带着砒霜的苹果,让她承受她本不该承受的唾骂,偏偏所有人都随了他的愿,无人指责他昏庸,全部将矛头指向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