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5章 吃早饭了-《长安之上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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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他的权力越稳固,就越想杀我!”赫连燕说道:“此刻的皇叔,就算是见面,我怕是也认不出了。”

    不是容貌。

    而是思想的变化。

    出城后,杨玄让大军先行。

    他落在后面,和大汉二人下马。

    大汉揭开斗笠,正是杨略。

    “黄春辉熬不住多久。”杨玄说道:“他一去,廖劲接手,我必然会去桃县。杨略,大业,要开始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杨略欣慰的道:“郎君这些年的努力老夫都看到了,从一个元州少年,一步步走到了今日。老夫想,这等成就,就算是陛下当初也万万想不到。不过,别着急,大事,不能急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晓。不过,廖劲也撑不住多久。”杨玄想到了廖劲的变化,“他的腰背,渐渐弯曲了。”

    “沙场催人老,廖劲也算是一条好汉,可惜了。”杨略看着杨玄,“要小心伪帝,那人够奸猾,够狠!”

    “我知晓。”杨玄说道:“你此去一路小心。”

    “老夫一人,除非镜台出动高手围剿,否则那些普通人拦不住老夫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……一路顺风。”

    杨玄郑重拱手。

    杨略想跪下,被杨玄扶住了。

    “别跪。”杨玄说道:“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!以后站着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好!”

    杨略仔细看着他,上马,策马掉头。

    “郎君可还有话交代?”

    杨玄看着万里无云的长空,笑道:“乘风破浪会有时,直挂云帆济沧海!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!”

    杨略长笑着,渐渐远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第三日,大军遇到了第一个部族。

    部族首领颤栗着跪下,“见过使君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不抵抗?”南贺问道。

    首领说道:“使君天威,小人不想做京观中的尸骸。”

    姜鹤儿说道:“这人怕死。”

    赫连燕说道:“他不是怕死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为何?”

    “他只是畏惧郎君。”

    杨玄下马走过来,首领捧住他的靴子,虔诚的亲吻着。

    这习惯,真心不好……杨玄忍住不适问道:“可有王庭的消息?”

    首领抬头,“两日前,王庭来了使者,让小人警惕南边,若是发现使君的大军,便赶紧去报信。”

    杨玄问道:“就没让你抵御?”

    首领点头,“使者让小人拼死抵御,可汗会重赏。小人问他,他可敢抵御使君的大军吗?他哑口无言。”

    当夜宿营。

    姜鹤儿寻到了赫连燕。

    “鹰卫刺杀你,是要灭口?”

    “嗯!”

    二人站在营地边缘,看着太阳西斜。

    “好美!”姜鹤儿由衷的赞道,然后说道:“刺杀之后,我发现乌达他们对你的态度好了许多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我必须要感谢皇太叔!”赫连燕笑的轻蔑,“他不知晓郎君身边好手的厉害,此次刺杀未果,反而让郎君身边的不少人把我当做是自己人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,咱们和他们好像还是有些隔阂。”

    “那不是隔阂,而是结党。”赫连燕觉得用结党这个词好像夸张了些,“郎君身边有几帮人。曹颖老贼他们是一批,南贺他们是另一批,韩纪和几个文官是一批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咱们呢?”

    姜鹤儿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你就是个狡猾的!”赫连燕伸手捏了一下姜鹤儿的脸蛋,“吹弹可破,我见犹怜。咱们是一党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不结党。”姜鹤儿说道。

    “呵呵!”赫连燕说道:“你和我都来自于大唐之外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说,咱们和娘子是对头吗?”姜鹤儿问道。

    “你别害我!”赫连燕突然揽住她的腰肢,“娘子出身周氏,身份尊贵。

    你莫要以为她在后院中万事不管,就好哄骗。

    不说她,就说那个管大娘,此人最是护主,你若是得罪了娘子,小心以后她收拾你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不提怡娘?”

    “不敢提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?”

    “怡娘总是站在屋檐下,平静的看着后院。可我总觉着她在盯着我……

    我知晓这是一种错觉,可只要她在场,我总是觉着头顶上悬着一把刀。”

    “有那么玄乎吗?”姜鹤儿笑道:“我不怕怡娘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因为你无所求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所求吗?”

    “有。”

    “是什么?”

    赫连燕看着北方。

    “回去吧!”

    姜鹤儿感受到了她的意趣索然,“好!哎!你松开手!”

    赫连燕的手顺势一滑,姜鹤儿尖叫一声,就蹦了起来,脸红红的道:“你……你羞不羞!”

    赫连燕笑道:“下次再敢得罪我,我便与你一起睡。”

    “呸!”姜鹤儿怒道:“休想!我宁可和……”

    “和谁?”赫连燕笑的妩媚,“和郎君?”

    “不和你说了!”

    姜鹤儿跑了。

    “好漂亮!”

    远处的姜鹤儿止步,指着夕阳喊道。

    赫连燕回身看去。

    夕阳把天边染成了血红色,一片片云彩,仿佛就是一片片血泊。

    “当年,也是这样。”

    赫连燕全家被杀时,她只是个幼儿。那天唯一留给她的印象便是夕阳。

    和此刻一样的,血红色的夕阳。

    随后,赫连家血流成河。

    “燕儿!”

    杨玄正好出来溜达。

    “郎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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