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-《承情》
15年光阴如白驹过隙,其间大大小小的事不提也罢。
不过有件事若是不提咱们真正的主角可要变成无名氏了。
15年前,塞缪尔令人抱着那遗孤一同返回国都时,在提醒下才想起来还没给她取名呢。
时正在清河主流的军船上,塞缪尔思量,这孩子有一半是曼国的血统,不如名按照曼国的取法来吧。想她母亲也是承袭曼国的传统,且祖母丽格的原名是漓舸。水族代代名里都带水,那么这女婴就叫倚清吧。
好了,交代完毕,回到现在。
15岁,旁人家的孩子早就离家入学了。倚清却是个例外。
穷人家的孩子不认识字是一回事,但贵族还是挺标榜学识的。所以上层阶级成员不论男女都要求掌握一定的知识。贵族王室家则更是多多益善。
学费很高,高到一般人家根本无法负担。请教席的花费更贵。这意味着,上不了学就根本无法或者很难得到知识。这种教学制度增强了上层建筑的素质,而另一方面则拉大了上下层之间的距离,方便上层对下层的奴役与统治。
贵族家庭的男孩子一到8岁便得入学,15岁必须接受全封闭式的军事管束。女孩子则是有余力可再升学,没能力的只要通过学校的考核便可以不再求学。倚清是早产儿,从小身体不好。王也特旨抚恤良将遗孤,单独派了个教席给倚清。可是15岁的时候,倚清不想再待在一个四方的“囚笼”里,想展翅去飞,虽然这个笼子真是舒适,大家都对她非常非常的疼爱。她一再地撒娇请求甚至抗议,终于换来了塞缪尔点头。
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。
倚清非常兴奋。终于可以与同龄人在一起了。
大家济济一堂,上面白袍青冠的老师发下了学校的课程目录的羊皮纸,下面就开始窃窃私语。
在这里倚清谁也不认识。四顾看看,大家都有伙伴,就她一人形单影只。
心下不由得有些酸酸。
算了,一个人就一个人,没什么大不了。倚清把难过的情绪撇到一边,低头开始阅读老师发下的羊皮纸。
学校安排了必须修完的课程,那是国文,策论,与马术。其余还必须选修一门,多则不限。
倚清除了对马术感到脑袋疼之外,国文与策论却是不在话下的。选修?她看看了看羊皮纸上的体能项目――剑术,拳击,……,呃,还是算了吧。突然眼睛一亮,有兵法呢。就选这个吧。
桌子上提供崭新的羽毛笔与墨水还有小刀。
倚清用刀削了一下羽毛笔尖,蘸蘸墨水,就开始填写自己的课程选择。
当大家把各自的羊皮纸上交之后,老师便宣布解散:“今天到此为止,明天开始正式上课。现在请各位负责人把同学带到休憩室去。”
休憩室连着卧室。一个休憩室却是六人共用。卧室一人一间。有家世的贵族子弟的卧室里还有仆人的卧房。
倚清本来不想带侍女,但是塞缪尔不答应,况且这也是塞缪尔有条件地让倚清住宿在外的条件之一。
侍女密西西已经把卧房打扫整理好了。倚清看了只能叹气,唉,多了个盯梢的。
密西西是赛尔与多蒂的女儿,比倚清小一岁。但是成熟老练得多。
倚清走到窗子往外看去。风景不错,是个绿草如茵的赛马场。赛马场的那边就是洛国最高军事学府。当年自己的父亲就是从那里毕业的。
从小就没有见过父母的面,倚清觉得遗憾。但除此之外,却没有别的什么感觉了,例如伤感,悲哀。不知道是塞缪尔把她宠得太多,还是她性情本自冷漠?
自己也不知道。
正想着,传来一阵叩门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