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-《寂寞的鲸鱼》
第(2/3)页
骆静语逃跑以后,骆晓梅和阎雅娟对视一眼,老妈疑惑地打手语:【小鱼是不是真的找对象了?】
骆晓梅掩着嘴笑,比划道:【可能是哦,最近他很不对劲。】
坐在回家的地铁上,骆静语回想自己之前的反应,也觉得不对劲,他……太不淡定了,跟个愣头青一样。
手里提着的环保袋里装着两只酱鸭,是带给欢欢的,老爸笑话他每次回家都连吃带拿,再这么下去要问他收钱才行。
骆静语想,欢欢会给他带特产呢,他总得回礼吧,特地买礼物显得太刻意,送给她的烫花饰品又没做完,带两只家里做的酱鸭最好不过了,多自然啊!欢欢喜欢吃,肯定不会多想。
这一整天,欢欢没有联系过他,他给她发过微信,是礼物萌萌的照片,但她没回。
她不回,骆静语也不会催,欢欢回家了嘛,总要见朋友和亲戚,哪能一直和他聊天呢?
回到家,骆静语四处寻找礼物的身影。
家里空调和灯没关过,还留着猫粮和水,他听不见,也没法子开口叫,只能到处找。
最后在主卧床底下找到礼物,骆静语跪趴在地上伸手逗了半天,礼物才不情不愿地钻出来。骆静语把它抱在怀里,心想小猫是不是生气了?因为他出门几个小时,以为他不要它了?
这么小气的,欢欢一整天没理他呢,他都没生气。
骆静语给礼物做了一个新的小窝,用更大的纸箱裁扁,里面除了垫上欢欢拿来的毯子,还加了一件厚厚的旧棉衣。
礼物白天会窝在纸箱里睡觉,上厕所时则连滚带爬地去猫砂盆,骆静语每次看到它走路的样子,都特别想笑。
洗过澡,他在工作台前开工,礼物绕着他的脚打转,还伸长前爪往他小腿上扒,骆静语干脆把它抱到大腿上,让它待着。
小粘人精——他无奈地摇摇头,拿起笔来继续画图。
他画的是那棵樱花树的设计图。
其实用烫花做一棵树,只需要画简图即可,树嘛,千姿万态的,又不是画成什么样就能做成什么样。枝干、花朵和叶片都要在组装时调整造型,不过骆静语还是想画一下效果,给池江先生看。
铅笔打草稿,勾线后擦掉铅笔线,他复印了一张留底,再用马克笔上色。骆静语有美术功底,画出一棵粉粉的染井吉野樱后,他将之扫描到电脑上,试着给树配背景墙。
董承说了,到时在池江夫人的生日宴上,不能只突兀地出现一棵树,太奇怪了,需要配上背景墙。
骆静语会用设计软件,做了几个方案后,他发到董承的邮箱,又打开董承发给他的那套和服设计图看起来。
设计图上有一个浅浅的水印,骆静语认出那是一套京友禅。
徐卿言老师曾给他们讲过和服相关知识,因为要学到相匹配的饰品制作。骆静语知道定制一套京友禅的价格,足以买下占喜住的802室。
这个认知令他不敢怠慢,观察得更加仔细。
这套京友禅是冷金色线粉底色留袖,花纹所用工艺是贴金染。骆静语放大看,花纹是八重樱,还有一些相配的植物花草,看上去春意盎然,又不显得浮夸稚嫩,很适合池江夫人这个年龄段的日本女性,优雅又不失风趣。
腰带是用打籽绣绣的织带,花纹像图腾,骆静语看不太懂,猜测会不会是池江先生的家纹。
这种高级定制的和服,会反映出主人的性格和爱好。骆静语摸着下巴,心想池江夫人应该是一位热爱自然、知性优雅,又很传统守礼的女性。
他拿出素描纸画起草图,这一晚画完樱花树,他只打算将发梳的设计简单理个思路。和服上是八重樱,发梳自然也用八重樱,还要搭配钻石,不能太复杂,要不然池江先生学不会……
骆静语画得投入,不知过了多久,发现大腿上的礼物已经睡着了。
他摸摸小猫,拿出手机看,居然已过凌晨!
可是,欢欢还是没理过他。
骆静语很失落。
占喜就像失联了一样。
她在周一早上给骆静语发过一条微信,说这几天不方便聊天,但没说原因,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来过消息。
骆静语没办法,也不敢打扰她,只能每天做一个合格的铲屎官。
晚上,礼物再也没在纸箱里睡过觉,都上床和骆静语一起睡,认准一个位置,乖乖地挨在他身边。骆静语起先不太习惯,睡过几晚后也适应了身边多出一只温软的小东西。
跨年夜,他依旧工作到很晚。
过零点后,骆静语起身去厨房煮了两个水煮蛋。
他拿起一个鸡蛋,用马克笔在蛋壳上画了个笑脸,然后左手拿着蛋,右手用手机拍下照片,发到朋友圈,配文是:新年快乐。
几分钟后,他在一片欢腾的朋友圈刷屏里看到一条占喜发的圈。
配图是一只喷着水花的卡通鲸鱼,配文也是:新年快乐。
看着这条朋友圈,骆静语上翘的嘴角就没下去过,心里又酥又暖。
他站在流理台旁把两个鸡蛋剥壳,一口一口慢慢吃掉。
鸡蛋真好吃!绝对是全世界最好吃的食物!没有之一!
——
新年第一天,万象更新,占喜穿着迟贵兰买的新衣服,一件红彤彤的羽绒服,带着一麻袋特产,在老妈的陪同下去长途汽车站坐车。
这几天,老爸去厂里上班,奶奶很少出房间,占喜一直和迟贵兰待在一起,真是苦不堪言。
买好大巴票,迟贵兰陪女儿在候车室等车。
母女两个并肩而坐,占喜没再玩手机。她已经佛了,在老妈面前完全可以戒掉手机。
迟贵兰又开始絮絮叨叨,占喜也没表现出不耐烦,始终温顺地听着。迟贵兰说了一阵子后突然闭嘴,转头看着女儿的侧脸,沉声问:“欢欢,你是不是嫌妈妈烦啊?”
“没有啊。”占喜一脸无辜,“怎么会嘛。”
“我知道你大了,有自己的主意了。”迟贵兰伸手拉拉占喜的衣领,把翻翘起的兜帽毛边捋顺一些,继续说,“但是,很多事你还是要听妈妈说一句,你毕竟才二十多岁,还不成熟。”
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