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*** 相比起各处开始不断涌现的暗流,这几日里的临安城,却是异样的平静。 越来越多的江湖人,开始进入临安,东南武林盟的,长河武林盟的,不一而足。三法司衙门的白道高手,也益的紧张起来,并在一定程度上,与长河武林盟的武林人士,形成了默契的合作,一同压制着东南武林的人。 全城都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,却也因此,反而比往常更加的安静。 别京中的下九流,感受着这种紧张气氛,全都不敢妄动,连带着坑蒙偷摸的案子,都少了许多。 原本以为会有许多大的动作,谁知道各方力量汇集到一点后,临安城的天空,压抑到极点,却也什么都没有生。进驻临安的江湖人,异乎寻常的平静。慈心斋的仙子们,大多也仿佛都消失了一般。皇宫中,大内高手来来去去,巡视的强度,比以往高了不知多少。 仿佛不甘在这个时候退场,夏季的最后一股暖流涌了过来,天气一下子又闷热了起来,连已经几乎消失了的知了的叫声,竟也重新出现了。 临安城的周边,多了许多身穿麻衣的人,教导着农民使用新形的水车和一些制作相对简单的工具,这些是新出现的、农家的信徒,他们来自于墨门,但却对如今的所谓新墨门严重的不满,在教导百姓如何提升作物的同时,也往往愤怒的批判着新墨门的善公主,和如今的新墨学。 对于这些从墨门中脱出的农家门徒,那些地主与乡绅,自然是比较欢迎的。虽然新墨门主要是集中在北方,与蛮军和依附于蛮军的天孝军作对,但他们所抱持的一些理念,却也让他们感到恐慌。 而这些农家门徒,则只忙于用以往所学的木甲之术,对农田水利的开,除了愤怒的批判着新墨学,几乎与世无争,有时还会在百姓中,大声赞扬儒家慈学的理念,然后继续狠狠批判新墨学。 钱潮江边,一名身穿长袍的男子,偶尔也会出现在这些农家门徒之间,与他们闲聊着什么,时而点头,时而摇头,有时聊完之后,他会独自一人来到江边,看着青天白云在江面上的倒影,沉吟不语。 自从那一日,与那个于儒教中、名义上也可以算是他的学生的青年谈完话后,男子就被朝廷找了个理由,闲赋在家。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他,也没有将此当作一回事,只是整日里,都在想着那一日间,青年说过的那些话。 天下无万世不易之法,格物致知,实事求是…… 此刻想起来,明明都是些很简单的道理,为什么在这千年多的时间里,却总是无人这般想过? 思考了许久,男子不得不承认,自独尊儒术以来,单是“天下无万世不易之法”这样的认知,就已经难有立足之地。儒学是唯一正确的道理,这种正确性,并不仅仅在于,它的确也曾经在历史上有其正面的意义,同时更是上层的需要。往黑暗中踏出的每一步,都有可能引新的思考,从而引不必要的混乱,已经把持着权柄的阶层,自然会想方设法的杜绝任何影响到他们地位的可能性。 也只有在如今这种,天下大乱,儒道崩溃,旧的信仰开始失去,群魔乱舞的年代里,许多东西,才有机会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。 白日里到处闲逛着,晚上回到家中,男子会在书房中摊开纸墨,拿起笔,沾沾墨水,想要写些什么,然后便又停了下来,抬起头来,往窗外望望,紧接着便又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 铜州的州学,原本设在唐虞书院,唐虞书院与崆山挨得极近,自那日天降陨石,砸毁了半个崆山,唐虞书院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,损坏严重。后来,州学改在了铜州北面的崇圣院,又随着铜州改建为临安,失去了北方大片土地的大周定京于此,崇圣院也从州学提升为了国子学。 虽然如此,整个儒教的科举体系,实际上已经崩溃,在可以想见的将来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可能恢复。至于原本的天人感应说,也渐渐的无人敢于再提,这一方面,是因为连着三次的陨石天降,若是按着天人感应说来解释,几乎暗示着大周当灭,而这却是华夏君臣无论如何不能承认的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