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决战采石峡-《儒道之天下霸主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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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就在这个时候,去年的状元郎宁江,与衡岳剑派的掌门潭如海,竟联名发布英雄令,号召武林中人救国保家。宁江率着大批武林中人度过长河,以他身为状元郎和东南武林盟主的名号,集结从北方溃败的官兵,利用山川之险强行挡住木不孤的上万雄兵猛将,湟河以北沦陷之地的江湖中人,亦受英雄令感召,奔赴采石峡支援。

    对于宁江,去年他刚刚考中状元时,在京城里,声名一时无两,但是随着后来,他辞官而去,又在龙虎山惹出是非,公布九阴真经,当上所谓武林盟主,朝堂之上,已经开始认定此人离经叛道,非是正经的儒学子弟,甚至有人提出,要剥夺他的功名,只是后来,泰山封禅之后,天下生变,自也没人有空再理会这事。

    听得宁江带领大批的江湖中人,集结北方逃下的残兵败将,竟真的能够挡住木不孤的上万蛮兵,宋劭躺在龙床上,眉头终于舒了一些。

    对于这个连中三元,却因为鸾梅的死而辞官离京的少年,宋劭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。虽然做了一些遭人议论的事,但年轻人嘛,想到一出是一出,考虑不周也是很正常的事,现在京城危机,天下生变,他能够为国为君挺身而出,也算是忠义有加、年少有为了。

    他道:“宁江能够在这国难当头之际,护国护民,实是难得,朕欲传旨,将他授勋上护军,令他就地收编官兵,抵御蛮夷”

    韩熙猛地躬身道:“陛下,此事万万不可!宁江虽然有功,但他投散在外,结交江湖匪类,此时更是未得朝廷征召,便擅自收编残兵,集结江湖游侠、帮会,拥兵自重,视法纪如无物,虽是形势使然,终究乃犯忌之事。朝廷不罚其罪也就罢了,若再加封其武勋,岂非引得人人效法?若是人人都学他,收编江湖匪类,坐地拥兵,等着朝廷册封,如何得了?”

    宋劭道:“这个”

    左仆射卢至思道:“韩相,我觉得,凡事因人而异,事急从权,宁江此举总是为国御敌,或可通融?”

    韩熙悍然道:“国之法纪,岂有通融之理,何况是此等大事?如果宁江私自拥兵可以通融,那西南的那些匪兵又作何处置?日后有人以此为例,该当如何?”

    朝宋劭厉道:“陛下,蛮夷之兵,不过是一时之患,法纪败坏,人人划地拥兵,才是动摇国之根本的大事,陛下欲封宁江,臣无论如何无法奉诏,此是为我大周王朝万世计,是为陛下千秋之基业计。”

    尚书左丞、尚书右丞等几名官员亦齐齐谏道:“陛下,韩相所言有理,此事决不可开其先例。”“不但先例不可开,宁江擅自收编兵马,事后亦需问罪才是。”

    天子宋劭一阵急咳,想着无论怎样,问罪都实在是太过了。在他身后,两名太监赶紧为他捶背。他喘了一口气,道:“但是现在局势未定,兴阳州一边,还仰赖着宁卿”

    右谏议大夫道:“臣以为未必,陛下试想,各州精兵,都未能挡住蛮族,那宁江也不过就是十多岁的少年,集聚着一些江湖匪类,以及从北方败下阵来的残兵败将,大抵是些乌合之众,如何就能够成事?不过是因为,进入兴阳州的这支蛮兵,只是强弩之末,过湟河而来,本为恐吓,之所以会有这场危机,纯粹是因为兴阳太守无胆,望风而降。若是他胆壮一些,连宁江与那些乌合之众都能守住,他又如何会守不住?由此可知,选将远比其他更加重要。那宁江之功,不过是因势而成,但将此等大事,寄托在他一黄口小儿之上,终究不妥。唯今之际,倒不如选一良将,带着圣上诏书,前去将他替换下来,再对其兵马加以整顿,必能将敌兵剿灭。”

    卢至思犹豫道:“那些武林中人,都是应宁江的英雄令而来,将他换了,那些人如何还肯效力?”

    韩熙毅然道:“他若真心为国,自会配合,若是存有非分野心,那我等又岂能重用?他若肯听朝廷调度,上下一心,自能驱逐蛮兵,他若不服朝廷,那他与那些蛮兵又有何区别?我等岂非是养虎驱狼?”

    天子一阵急咳:“这个”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,于是看向了坐在另一边、始终没有说话的平章军国重事徐修省。平章军国重事,虽然位高,但其实并无实权,乃是给曾经功名赫赫的老将用来养老、以显荣耀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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